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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０３年 第 １期 　 中 南 财 经 政 法 大 学 学 报　 Ｎｇ
＿．１．２００３　
双 月 刊　 Ｂｉｍｏｎｔｈｌｙ　
总 第 １３６期 　 Ｊ
ＯＵＲＮＡ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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ＺＨＯＮＧＮＡ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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ｉａｌ
　Ｎｇ
＿．１３６　

列宁对俄国资本主义发展的经济史考察　
及其方法论特色　
— —

读 《俄 国 资 本 主 义 的 发 展 》
　

瞿　 商　

（武 汉 工 业 学 院 人 文 系 ．湖 北 武 汉 ４３００２３）
　

摘 要 ：ｌ９世 纪 末 ，列 宁 继 承 马 克 思 等 经 典 作 家 对 欧 洲 ，尤 其 是 对 英 国 资 本 主 义 发 展 的 经 济 史 考 察 的　
传 统 ．运 用 马 克 思 主 义 的 基 本 经 济 理 论 ．
对 俄 国 农 奴 制 改 革 以 来 资 本 主 义 在 工 业 、农 业 部 门 的 发 展 进 行　
了 经 济 史 的 考 察 和 分 析 ，不 仅 阐 明 了 马 克 思 主 义 的 一 些 基 本 原 理 ．大 大 发 展 了 马 克 思 主 义 ．而 且 是 列 宁　
领 导 俄 国 革 命 的 理 论 和 现 实 依 据 。２Ｏ世 纪 ４Ｏ年 代 ．毛 泽 东 对 近 代 中 国 社 会 发 展 阶 段 和 社 会 性 质 的 考 察　
和 分 析 ．提 出新 民 主 主 义 理 论 ，可 以 看 作 是 马 克 思 、思 格 斯 、列 宁 的 这 一 经 济 史 考 察 传 统 的 继 承 和 发 扬 。
　
关 键 词 ：列 宁 ｌ
经 济 史 ；方 法 论 ；经 济 史 观　
中图分 类 号 ：
Ａ８２１
　 文献标 识码 ；
Ａ　 文章 编 号 ：
１ＯＯ３
—５２
３Ｏ（
２ＯＯ３）
Ｏ１—
０１２７－
０５　

１８６１年 俄 国 农 奴 制 改 革 后 ，资 本 主 义 在 俄 国 迅 速 发 展 起 来 ，成 为 俄 国社 会 经 济 中 新 的 经　
济 现 象 ，并 成 为俄 国进 行 资 产 阶 级 民主 革 命 和社 会 主 义 革 命 的 经 济 基 础 和 阶 级 基 础 。列 宁 敏 锐　
地 捕 捉 到 这 种 新 的 经 济 现 象 及 其 经 济 社 会 意 义 。１８９５￣ １８９９年 列 宁 写 成 《俄 国 资 本 主 义 的发　
展 》，对 俄 国 资本 主 义 的 发 展进 行 了 经 济 史 的 考 察 。
　

、 对 俄 国 农 业 资 本 主 义 发 展 的 经 济 史 考 察　

（一 ）对 农 民经 济 和分 化 的 历 史 考 察　
在 第 二 章 列 宁 首 先 考 察 了 改 革 后 欧 俄 南 部 的农 民经 济 及 其 分 化 。列 宁认 为 ，要 正 确 地 考察　
农 民 经 济 ，就 必 须 利 用 按 播 种 面 积 的 农 户 分 类 法 ，只 有 这 样 才 能“精 确 地 判 断 每 类 农 户 的 经　
济 ”。在 此 基 础 上 ，列 宁 对 新 罗西 亚按 户 调 查 资 料 重 新 进 行 分 门别 类 的计 算 和列 表 ，
从 而 观 察到　
许 多 统 计 数 字 背 后 的 经 济 现 象 。对塔 夫 利 达省 的 统 计 资 料 说 明 １９世 纪 ９０年 代 ，
欧 俄 南 部 出 现　
了 下 列 现 象 ：第 一 ，
播 种 面 积 发 生 了显 著 的 不 平 均 现 象 ，
富 裕 农 民 占农 户 数 的 １／５，
却 占有 播种　

收 稿 日期 ：２００２—
０９—０９　
作者 简 介 ：
瞿　 商 （１
９６５一 ）．男 ．
湖 北 浠 水 人 ．中 南 财 经 政 法 大 学 经 济 史 博 士 生 ．
武 汉工 业 学院讲 师 。
　
１２７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一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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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 积 的 一 半 以 上 ；第 二 ，在 富 裕 农 户 的 播 种 面 积 中 ，服 务 于 商 业 或 市 场 的 面 积 大 大 增 加 ，
“土 地 　
变 成 了 商 品 ”，
农 业 产 品 变 成 了商 品 ，贫 苦 农 民也 变 成 了 劳 动 力 商 品 ，这 种 商 业 性 农 业 已变 为 资　
本 主 义 农 业 了 。这 促 进 了 资本 主义 生 产 所 需 要 的 国 内 市 场 的 发 展 ；
第三，
改 革 后 的 俄 国 农 村 役　
畜 和 改 进 农 具 的 分 配极 不 平 衡 ，
农 民 资 产 阶 级 拥 有 收 割 机 和 割 草 机 等 改 良农 具 的 ９２．８
　 。他　
们 的 耕 作 技 术 大 大 提 高 ，拥 有 更 高 的 劳 动 效 率 。 在 上 等 农 户 的 劳 动 力 中 ，使 用 雇 农 的 户 数 占　
６４．１
　 ，他 们握 有 全 部 生 产 的 一 半 以上 并 生 产 大 量 商 品 粮 食 ，他 们 属 于 农 民资 产 阶级 。下 等 户　
属 于农 村 的 无 产 阶级 ，他 们 主要 靠 出卖 劳 动 力 和 出租 自己 的份 地 取 得 恢人 来 谋 生 。
资 本 主 义 的　
雇 佣 劳 动 力 市 场 已 经 形 成 。列 宁 继 续 考 察 具 有 过 渡 性 的 中 等 户 的 经 济 状 况 ，发 现 中 等 户 的 经 济　
地 位 是 不 稳 定 的 。他 们要 靠 插 犋 这 种 生 产 率 较 低 的 生 产方 式 来 耕 种 自己 的 土 地 。他 们 的 耕 地　
也经 常受 到农 民资产阶级 的排挤 ，
其 表 现 就 是 中 等 户 的 份 地 占 ４６　 ，而 实 际 使 用 土 地 却 只 占　
４１
　 。 这 表 明 ，份 地 的 作 用 在 农 民 经 济 中 的 作 用 日益 缩 小 ，改 革 前 的 制 度 残 余 正 在 被 渗 入 农 业　
中的资本主义肃清 。
　
列 宁 认 为 民粹 派 经 济 学 家所 使 用 的 “平 均 ”数 字 完 全 抹 杀 了 统 计 数 字 背 后 的 真 实 意 义 ，而　
用 确 凿 的 数 据 说 明 了俄 国农 民经 济 的 完 全 分 化 ，揭 示 了 “目前 资本 主义 关 系 在 南 俄农 村 中 占统　
治 地 位 ”的 农 民 经 济 的 本 质 关 系 。
　
随后 ，
列 宁 对 欧 俄 其它 各 省 的 统 计 资 料 进 行 正 确 的 分 类 统 计 ，都 得 到相 同 或 相 似 的 结 论 。
　
列 宁 还 把 这 些 资 料 加 以汇 总 ，
把 农 民经 济 中 的租 地 、购 买 地 、份地 、机 器 、外 水 、商业 性 农 业 的发　
展 和雇 佣 劳 动 等 作 为 一 个 整 体 进 行 综 合 的 经 济 分 析 ，对 全 俄 农 民在 改 革 以 来 的分 化 过 程 进 行　
全 面 的 合 理 化 的 考 察 ，得 出 了 农 民 经 济 的 结 论 ：
　
（１）俄 国 农 民 所 处 的 社 会 经 济 环 境 是 商 品 经 济 。 （２）农 民 的 社 会 经 济 关 系 包 含 了 资 本 主 义　
所 固 有 的 一 切 矛 盾 ，并 促 成 了 农 民 分 化 ，农 民 资 产 阶 级 是 农 村 的 主 人 ，
农 民 无 产 阶 级 是 雇 佣 工　
人 阶级 。 资 本 主 义 对 俄 国 村 社 正 在 发 生 逐 渐 的 改 造 作 用 。 （
３）中 等 农 民 的 地 位 是 不 稳 固 的 ，
在　
农 民 资 产 阶 级 的 排 挤 下 ，日 益 消 失 。 （４）农 民 的 这 种 分 化 为 统 一 的 资 本 主 义 国 内 市 场 的 建 立 准　
备 了条 件 。
　
（－ ）对 地 主 经 济 向资 本 主 义 经 济 过 渡 的 历 史 考 察　
列 宁 在 第 三 章 对 农 村 经 济 的 另一 块 —— 地 主 经 济 在 改 革 后 时 代 的 演 进 及 其 性 质 进 行 了考　
察 分 析 。列 宁 认 为 ，
要 考 察 现 代 的地 主 经 济 制 度 ，必 须 以农 奴 制 时 代 占统 治 地 位 的地 主 经 济 结　
构 作 为 起 点 。 而 改 革 前 农 奴 制 时 代 的 地 主 经 济 是 以“份地 ”作 为 地 主从 农 民那 里 获得 劳 动 力 的　
手 段 ，农 民 既要 经 营 自己 的“份地 ”经 济 ，又要 为 地 主 经 济 提 供 劳 动 力 ，这 就 是 它 的 结 构 和 基 本　
特 点 。这 种 超 经 济 强 制 的 经 济 结 构 随 着 农 奴 制 的 废 除 ，随着 农 民经 济 脱 离地 主 经 济 ，
地 主经 济　
则需要 向资本主义经济过渡而消失 。
地 主经 济 向 资本 主 义 过 渡是 一 个 缓 慢 的 结 合 过 程 ，
而 不 是　
彻 底 消灭 地 主 经 济 。因 而过 渡 的经 济 制 度 “可 以归 结 为 以各 种 方 式 结 合 起 来 的两 种 基 本 经 济 制　
度：
工 役 制 度 和 资 本 主 义制 度 ”。 他 用 实 证 的 统 计 资 料 编 制 了一 份 反 映 这 两 种 制 度 结 合 程 度 的　
表 格 ，反 映 出 ，在 整 个 欧 俄 ，
资 本 主 义 制 度 在 地 主 经 济 中 占着 优 势 。
　
列 宁 进 一 步 地 利 用 各 种 统 计 资 料 从 经 济 上 对 工 役 制 度 进 行 考 察 评 述 ，意 在 说 明 地 主 经 济　
演进的过程 中 ，
资 本 主义 制 度 不 断 排 挤 着 工 役 制 度 。这 一 方 面 使 地 主经 济 向资 本 主义 演 进 的 条　
件 日 益 具 备 ；另 一 方 面 ，农 民 不 断 地 变 成 资 本 主 义 的 农 业 工 人 ，农 民 经 济 逐 渐 融 化 进 了 统 一 的　
资 本 主 义 制 度 。可 见 ，
改 革 后 地 主 经 济 结 构 在 经 济 组 织 方 面 是 一 种 新 的 资 本 主 义 经 济 形 式 在 俄　
国 农 村 的表 现 。它 是 一 种 历 史 的 进 步 。
　
列 宁 对 资 本 主义 对 俄 国社 会 经 济 的 推 动 作 用 给 予 了充 分 的 肯 定 。同 时 ，他 又 认 为 ，
技 术 的　
】２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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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造 和 引 进 对 俄 国 农业 资 本 主 义 发 展 的推 动 作 用 也 是 至关 重 要 的 。这 基 于 下 述 原 理 ：资本 主义　
是 引 起 并 扩 大 在 农 业 中使 用 机 器 的 因素 ，而农 业 中使 用 机 器 又 带 有 资 本 主 义 性 质 ，即 导 致 资本　
主 义 关 系 的形 成 和 进 一 步 发 展 。他 把 在农 业 中 使 用 机 器 的情 况 划 分 为 四个 时 期 ，
并 与俄 国农 业　
技 术 和 生 产 率 的 提 高进 行 对 比考 察 ，
进 一 步地 说 明 了上 述 原 理 。
　
（三 ）对 商 业 性 农 业 发 展 的 考 察　
列 宁 在 第 四 章 对农 业 生 产 中的 变 化 首 先 对 粮 食 收获 量 在 不 同 历史 时 期 的变 化 进 行 了考 察　
分 析 。他 制 作 了 １９世 纪 ９０年 代 以前 的欧 俄 ５０省 粮 食 收 获 量 的 表 格 （表 １）。
　
表１
　 １９世 纪 ９ｏ年 代 以 前 的 欧 俄 ５ｏ省 粮 食 收 获 量　
男 女 人 口　 全 部 粮 食 即 食 物 加 马 铃 薯　 马 铃 薯　 每 一 人 口纯 收 获　
时　 期　 （单 位 ：
百万 俄石）　 （单位： 俄 石）　
（单 位 ：百 万 ）
　 播　 种　 纯 收 获　 播　 种　 纯 收 获　 谷　 物　 马 铃 薯　 粮 食 总 计 　
１８６４～ １８６６　 ６１．４　 ７２．２　 １５８．２　 ６．９　 １７．ｏ　 ２．２１
　 ｏ．２７　 ２．４８　

１８７０～ １８７９　 ６９．８　 ７５．６　 ２１１．３　 ８．７　 ３０．４　 ２．５９　 ｏ．４３　 ３．０２　

１８８３～ １８８７　 ８１．７　 ８０．３　 ２５５．２　 １ｏ．８　 ３６．２　 ２．６８　 ｏ．４４　 ３．１２　
１８８５～ １８９４　 ８６．３　 ９２．６　 ２６５．２　 １６．５　 ４４．３　 ２．５７　 ｏ．５ｏ　 ３．０７　

１９ｏ５　 １０７．６　 １０３．５　 ３９６．５　 ２４．９　 ９３．９　 ２．８１

　 ０．８７　 ３．６８　

在 这 个 表 格 中 ，列 宁 关 注 的 是 商 业 性 农 业 的 增 长 ，即 为 销 售 而 生 产 的 粮 食 数 量 的 增 长 ，它　
要 比 全 国 生 产 粮 食 总 量 的 增 长 快 得 多 。 这 就 是 马 铃 薯 比 重 的 迅 速 增 加 远 远 超 过 了 其 它 粮 食 的　
比重 增 加 ，它 说 明 了生 产 过 程 具 有 日益 增 加 的 明显 的 资 本 主义 性 质 ，商业 性 农 业 发 展 也 表 现 为　
农 业 的专 业 化 ，
这 在 改 革 后 的俄 国则 表 现 为 不 同农 业 地 区 的独 特 化 。列 宁 列 举 分 析 了 几 个 重要　
农 业 地 区 及 专 业 化 的农 业 如 商 业 性 谷 物业 地 区 ，商业 性 畜 牧业 地 区 ，亚麻 业 地 区 ，
农 产 品 的 技　
术 加 工 等 ，几 乎 涵 盖 了欧 俄 全 部 地 区 ，说 明 了 农 业 资 本 主 义 的多 样 化 。 商 业性 农业 的 发 展 使 其　
与 俄 罗 斯 中部 工 业 的发 展 建 立 了互 为 市 场 的 密 切 联 系 ，
促 进 了 中部 工 业 和 边 疆 经 济 的发 展 ，这　
种 发 展 正 是 资本 主义 的发 展 。但 典 型 的俄 国资 本 主义 地 区并 不 是 单 单 指 农 业 的专 业 化 ，而 是 指　
该 区 农 业 经 济 结 构 具 有 资本 主 义 经 济 特 征 。
　
对 农 产 品 的技 术 加 工 这种 技术 性 农业 的 增 长 进 行 考 察 分 析 是 因为 ：
第 一 ，技术 性 农 业 使 农　
业 真 正 成 为 一 个 农 业 系统 ；
第 二 ，技术 性农 业 生 产 表 明 农业 如 何 变成 资本 主义 社会 的 一 个 工业　
部 门 ，同时 它 又 与 农 业 的 技 术 进 步 紧 密 相 联 。
　
列 宁 一 方 面 研 究 了农 民 经 济 和 地 主 经 济 中 现 存 的社 会 经 济 关 系 的结 构 和 变 化 过 程 ；
另 一　
方 面 又 研 究 了 农 业 向商 品 生 产 转 变 过 程 中每 一 种 最 主要 的 形 式 特 有 的社 会 经 济 关 系 ，得 出结　
论 是 ：第一 ，
改 革 后 俄 国农 业 演 进 的 基 本 特点 是 农 业 的商 业 化 。
第二 ，
农 业 的 商业 化 是 以 与 工业　
不一样的特殊方式进行 的 ，
其 形 式 在 俄 国是 各 种 各 样 的 。第 三 ，这种 商 业 性 农 业 的增 长建 立 了　
资本 主 义 国 内市 场 。第 四 ，
俄 国 的农 业 资 本 主 义 是 一 个 巨大 的历 史 进 步 ，
并 促 成 资 本 主 义 生 产　
方 式 的 存 在 及 其 矛 盾 。这 种进 步 就 是 农业 生 产 社 会 化 。同 时 ，
它 的 矛盾 和 冲 突 又说 明 了 这 种 经　
济 制 度 的历 史 暂 时性 。
　

二、
对 俄 国 工 业 资 本 主 义 发 展 的 经 济 史 考 察　

（一 ）对 工 场 手 工 业 发 展 的 考 察　
工 场 手 工 业 是 一 种 以 分 工 为 基 础 的手 工 协 作 ，
它 是 资 本 主义 机 器 工 业 形 成 和发 展 的 中 间　
环 节 ，它 既 与 小 商 品 生 产 共 享 手 工 技 术 基 础 ，更 重 要 的 是 它 的 基 本 趋 势 同 工 厂 接 近 ，共 享 大 市　
场 。 列 宁 对 俄 国 从 １９世 纪 ６０年 代 到 ９０年 代 工 场 手 工 业 进 行 了分 析 ，
它 涵 盖 了一 些 主要 的行　
１
　２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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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
其 内容包括作坊数 、
工 人数 、
组 织 形 式 和过 程 、产 值 、
机 器 使 用 数 等 等 。结 论 是 ：工 场 手 工 业　
是 俄 国工 业 中 资 本 主 义发 展 的 一 个 特 殊 阶 段 —— 过 渡 阶 段 。
　
其次 ，
列 宁 对 工 场 手 工 业 的 经 济 结 构 进 行 了 理 论 分 析 ，认 为 这 些 手 工 业 作 坊 的 极 大 多 数 工 　
人 都 是 雇 佣 工 人 ，并 且 商 业 资 本 和 产 业 资 本 交 织 在 一 起 ，因 而 具 有 极 其 明 显 的 资 本 主 义 性 质 。
　
这 种 经 济 结构 是 ：
大 量 的工 人 不 是 独立 的 而是 依 附 于 资本 的 ，这 是 一 种 纯粹 和 充 分 的 资 本 主 义　
关 系 ，因 而 也 就 必 然 包 含 着 与 经 济 对 立 相 对 应 的 阶 级 对 立 ，即 包 买 主 与 手 工 业 者 的 对 立 。
　
（二 ）对 大 机 器 工 业 发 展 的 考 察　
列 宁 认 为 ，工 厂 的 概 念 应 是 与 大 机 器 工 业 的 概 念 一 致 的 ，即 工 厂 工 业 ，因 为 这 个 阶 段 是 工 　
业 中 资本 主 义 的 最 高 阶 段 ，
其 最 重 要 的标 志是 在 生 产 中 广 泛使 用 机 器 体 系 。
　
由 于 对 工 厂 概 念 的 界 定 和 理 解 的差 别 ，
１９世 纪 ６Ｏ～ ９０年 代 各 个 时 期 ，俄 国 的统 计 资 料 大　
多 不准确 ，
列 宁 对这 些 资 料进 行 甄 别 、整 理 ，为其 结论 提供 了 充分 有 力 的 证 据 。列 宁 引 用 官 方 出　
版 物 中 有 关 改 革 后 时 代 俄 国 工 厂 工业 的 资 料 ，
选 取 有 报 表 可 查 的 ３４个 行 业 ，
经 过 整 理 用 来 判　
断 俄 国 大 工 业 从 １９世 纪 ６Ｏ年 代 到 ９Ｏ年 代 的发 展 及 其趋 势 ，得 出 的 结 论 是俄 国 工业 中的 资本　
主 义 是 一 个 自 然 的 发 展 过 程 。 它 经 历 了 小 商 品 生 产 ，工 场 手 工 业 到 大 机 器 工 业 的 三 个 发 展 阶　
段 ，
并 对 应 着 三 个 完 全 不 同 的技 术 结 构 。其 中 ，大 机 器 工业 对技 术 、社 会 经 济 的 改 造 作 用 最 为彻　
底 ，
对 俄 国历 史进 步 的作 用 最 为 突 出 ，
具 有 十分 重 要 的 技 术 和 经 济 社 会 意 义 。
　
（三 ）对 国 内 市 场 形 成 的 分 析 　
列 宁 考 察 了 国 民 经 济 的 两 大 部 门—— 农 业 和 工 业 的 资 本 主 义 发 展 过 程 和 表 现 形 式 之 后 ，
　
对 国 民 经 济 各 部 门之 间 的 相 互 关 系进 行 了统 计 分 析 。这 种 相 互 关 系 是 以俄 国 国 内市 场 的 建 立　
为标 志的 。
　
国 内 市 场 是 国 民经 济 各 地 区各 部 门建 立 相 互 依 存 关 系的 纽 带 。首 先 ，在 国 民 经 济 各 部 门之　
间要 进 行 商 品 流 通 。商 品 流 通 的增 长 成 为 国 内市 场 发 展 程 度 的 标 志 。 对商 品 流 通 的 考 察 使 列　
宁建 立 了 俄 国 资 本 主 义 的 发 展 同 国 内市 场 的形 成 之 间 的 同进 关 系 。
其 次 ，列 宁从 工 商 业 人 口增　
长 、雇 佣 劳 动 增 长等 方 面进 行 考 察 分 析 ，认 为 国 内经 济 各 部 门 的 资本 主 义 发 展 ，使 他 们 之 间 彼　
此 建 立 了 市 场 ，这种 市 场 体 现 了国 民经 济 各 部 门 之 间 的 资本 主 义 的联 系 。最 后 ，
第 八 章 的 实 证　
归 纳 结 论 与第 一 章 的 理 论 分 析 相 呼 应 ，
驳 斥 了民 粹 派 关 于俄 国 不 存 在 资 本 主 义 和 资 本 主 义 的　
发 展 缺 乏 国 内市 场 ，因 而 资 本 主 义 不 可 能 得 到 发 展 的 忽 视 和 抹杀 俄 国经 济 事 实 的论 调 。
　

三、
列 宁 经 济史 研 究 的 方 法 论 特 色　

首 先 ，列 宁 对 改 革 后俄 国 的 经 济 史 考 察 继 承 了马 克 思 、恩 格 斯 对 英 国 资 本 主 义 发 展 的经 济　
史 考 察 的 传 统 。列 宁 在 作 这 一 考 察 时 ，运 用 马 克 思 主 义 政 治 经 济学 的理 论 进 行 分 析 ，
是 一 部 将　
经 济 史 考 察 和 经 济 学 分 析 相 结 合 的 典 范 文 献 ，体 现 了列 宁将 理 论 分 析 与实 证 分 析 相 结 合 的 方　
法 论 特 色 。论 从 史 出 ，史 论 结 合 ，
这 是 列 宁对 俄 国 资本 主 义发 展 的 经 济 史 考 察 的 最 大 特 点 。通　
过 改 革 后 俄 国 的经 济 事 实 验 证 和 发展 马 克思 主 义经 济理 论 。
　
其 次 ，列 宁 将 整 体 、系统 的分 析 与个 案分 析 ，
宏 观 分 析 与 微 观 分析 相结 合 。 考察 是 从 工 业 、
　
农 业 两 大 产 业 部 门 的 独 立 分 析 中展 开 的 ，但 最 终 归结 为 一 个 问题 —— 资本 主 义 国 内 市 场 的 形　
成 。资本 主 义 的 发 展 依 赖 于 市 场 、依 赖 于 商业 ，
市 场 的发 展 程 度 就 是 资 本 主 义 的 发展 程 度 ，而 市　
场 的 发 展 则 可 表 现 为 许 多 方 面 。他 们 构 成 为 一 个 相 互 联 系 的 整 体 。因 此 ，
考 察 分 析 必 须 是 涵 盖　
上 述 微 观 方 面 的 整 体 综 合分 析 ，
并 且这种微观 、
个 案 分 析 结 论 只 有 在 宏 观 上 归 纳 作 出 ，才 能 具　
有说服 力。
　
１
　３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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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个 案 和微 观 的 分 析 中 ，列 宁 选 取 了 “恩 格 尔 哈 特 农 场 ”作 为 俄 国 农 业 资 本 主 义 发 展 的 代　
表 。通 过 对该 农 场 的个 案 分 析 ，指 出 了其 所 具 有 的 资 本 主 义 经 营 性 质 以及 农 民的 分 化 所 带来 的　
新 变 化 。 又如 列 宁 对 商 业 性 农 业 的发 展 的 考 察 ，
几 乎 涉 及到 当 时所 有 的重 要 行 业 ，使 我 们 可 以　
看 到 俄 国农 业 资 本 主义 普 遍 发 展 的 现 实景 象 。
　
再 次 ，列 宁 注 重从 定量 、定 性 两 个 方 面 进 行 分 析 。 列 宁 的 每 一 步 分 析 和 结论 都 是 从 经 济统　
计资料的定量分析走向定性分析 ，
或 是 相 反 。这 种 分 析 具 有 真 实 的说 服 力 。
　

四 、列 宁体 现 于经 济 史 考 察 中 的 经 济 史 观　

列 宁 的经 济 史 观 直 接 承 继 马 克思 主 义 唯 物 史 观 。马 克思 主 义认 为 ，
作 为 物 质 的 体 现 的 经 济　
利益 决 定 各 阶级 阶层 的政 治 表 现 和 冲 突 。因 此 ，
经 济 对 政 治 起 着 决 定作 用 ，是 推 动 社 会 前 进 的　
决 定 因 素 ，以至 于 马 克 思 主 义 的 唯 物 史 观 被 还 原 为 经 济 决 定论 。
列 宁 指 出 政 治 是 经 济 的 集 中表　
现 。也 把 政 治 归 结 到 经 济 的 高 度 。
但是 ，
马 克思 主义 的经 济史 观 并 不是 消极 被 动 的 ，而 是 积极 能　
动 的 。 这 就 是政 治 上层 建筑 是 否适 合 经 济 基 础 ，如果 是 适 合 的 ，
政 治 就 会 推 动 生 产 力 和 经 济 的　
发展 ，
社会的进步 ；
否 则 ，就 会 阻 碍 生 产 力 和经 济 的发 展 ，
妨碍社会进步 。
　
《俄 国 资 本 主 义 的 发 展 》系 统 体 现 了 列 宁 的 这 一 经 济 史 观 。他 在 一 、二版 序 言 中就 明确 指　
出，
“一 切 阶 级在 革命 进 程 中 的 政 治 表 现 都 是 有 其 经 济 基 础 的 。”“无 产 阶级 的 领 导作 用 ”是 因 为　
其“经 济 基 础 ”建 立 在 俄 国工 农 业 资 本 主 义 的 大 发 展 和 国 内市 场 的 形 成 上 。对 俄 国 资 本 主 义发　
展的经济史考察的意义 ，
不 仅 仅 在 于 提 供 一个 “革 命 前 俄 国经 济 分 析 ”的框 架 ，其 目的 在 于 找 出　
“俄 国 社会 经 济 制 度 和 阶 级 结 构 ”，
从 而 确 定 俄 国 现 阶 段 革 命 的 任 务 、力 量 、对 象 、手 段 等 ，以 解　
放 广 大 劳 动 人 民 和 推 动 生产 力 和 经 济 社 会 的 发 展 。
　
体 现 在 列 宁的 经 济 史 考察 中的 意 义 还 在 于 ，对 具 有 阶 段 性 的 社 会 经 济 制 度 、性 质 、阶级 结　
构的变化 ，
必 须 要 从 经 济 发 展 中去 寻 找 和 判 断 。《俄 国 资 本 主 义 的 发 展 》正 是 对 改 革 后 俄 国经 济　
统计资料的分析 ，
得 出 了资 本 主义 在 俄 国 普遍 发 展 的结 论 。列 宁 领 导 俄 国 十 月革 命 取 得 胜 利 ，
　
正 是 依 据 于其 对 俄 国 社 会经 济 发 展 及 其 阶 级 结 构 的 正 确 分 析 和判 断 。它 说 明 了正 确 的 经 济 史　
观 以及 基 于 经济 史 观 判 断 的 历 史 性 贡 献 。十 月 革 命 后 ，
从 战 时 共 产 主义 政 策 到 新 经 济 政 策 的　
“后 退 ”，同样 是 列 宁基 于对 俄 国经 济 发 展 历 史 的 一 种 继 承 性 认 识 。从 这 里看 出 ，
从 马 克 思 到 列　
宁，
他 们都 是 从 经 济 史 的 考 察 中 明确 自己所 肩 负起 的 社 会 历 史 使 命 ，因而 从 很 大 程 度 上 说 他 们　
的 经 济 史 是 社会 经 济 史 ，
这 也 正 是 他 们 经 济 史 考 察 的 最 终 目的 。 ２０世 纪 ４０年 代 ，毛 泽 东 相 继　
写 了《中国革 命 和 中 国共 产 党 》、
《新 民 主 主义 论 》等 著 作 ，
提 出 了 在半 殖 民地 半 封 建 社 会 的 中 国　
必 须 经 过 新 民 主 主 义 的 社 会 发 展 阶 段 才 能 最 终 走 向社 会 主 义 的 新 民 主 主 义 的 经 济 和 革命 理　
论 ，事 实 上也 是对 近代 中 国社 会 经 济 的 历 史 考 察 和 分 析 。
这 也 是 毛泽 东 对 马克 思 、恩 格 斯 、列 宁　
的经 济 史 考 察传 统 的 一 种继 承 和 发 扬 。
　

参 考文 献 ：
　

［１］
列 宁全集 （
第 ３卷）
［Ｍ］
．北 京 ：
人 民 出版社 ，１
９８４．
　
［２
］毛泽东 著作选 读 （
上册 ）［
Ｍ］．北 京 ：
人 民 出版社 ，
１９８
７．　
（本 文 承 蒙 赵 凌 云 教 授 指 导 ，
谨 表 感谢 ）
　
（责 任 编 辑 ：
靳香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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