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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最诡秘的投资银行”在中国同样表现出特立独行的风格

高盛在华资本渗透“路线图” 文/ 张 锐

美元完成了粤海企业有限公司的大规模
重组；牵手英联等财团共出资8000万美
元购进无锡尚德的55.77%的股份；出资
20.1亿元人民币吃进了河南双汇集团的
全部股份等等。这些企业要么在所属行
业中占有着非常特别的权重，要么具有
十分乐观的成长潜力，因此其所能产生
的市场影响要大大超过一般性企业。
对高盛具有纪念意义的是在今年年
初斥资37 .8 亿美元形成对中国工商银行
的战略投资。实际上，在先于工行之前，中
国交通银行、中国建设银行、中国银行等
都曾向外发出过招募战略投资者的邀约，
但高盛都没有动情，而高盛之所以对工行
情有独衷，看中的就是工行在国内金融市
场中的特殊地位。据悉，中国工商银行是
华尔街，高盛是这条街上最诡秘的投资银行 目前中国最大的批发银行、最大的零售银
行、最大的按揭银行、最大的电子银行、最
当今跨国金融巨头在中国市场密集 旗那样全面开花，也没有像新加坡淡马锡 大的资产托管银行和最大的清算银行，拥
穿梭，频繁过招，这其中美国金融企业高 那样贪吃恋战。在对投资对象的选择上， 有约1.8万家分支机构，为1亿多个人客户
盛的形象似乎出落得格外鲜明。这一“华 高盛依然恪守着自己特有的一份矜持。 和400多万公司客户提供全方位的商业银
尔街最诡秘的投资银行”所仰仗的不只是 分析发现，能够进入高盛投资视野 行产品和服务。
手中庞大无比的财富实力，或者是其不可 之中并最终能让其慷慨撒钱的大都是中 需要指出的是，尽管高盛投资目标的
一世的声望，而是十分娴熟而又别具一格 国的品牌企业或者新兴行业。如高盛出 圈定都遵循着目标优化原则，但这并不等
的资本经营。 资3500万美元购买了中国平安保险公司 于说财大气粗的高盛完全奉行着嫌贫爱
6.8%的股份；出资6000万美元收购了中 富的势利哲学。与其他西方机构的重要区
并购的“斩首行动” 国网通2.4%的股份；出资5000万美元收 别在于，高盛还特别注重对一般行业（而
纵横捭阖于中国的高盛既没有像花 购了中芯国际4.0%的股份；出资2000万 非热门行业）中朴实无华的小型公司的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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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资和收购。 借助“隐形渠道”浸入中国房地产市 证券资产管理和基金资产管理方面。目
宝成是一家台湾鞋业公司，其行业毫 场。白厅基金是目前世界上规模最大的房 前，包括中国在内的亚洲市场，高盛从事
无耀眼之处。在对其收购之前，高盛的律 地产投资者，许多人认为它是一个独立的 资产管理的专业人员约有700人，其中有
师出具了措辞十分凌厉的保留意见，但高 基金型企业，而事实他是高盛国际下属的 50多名专业人士属于国际投行领域资产
盛却最终仍然决定进行投资。因为高盛发 一个子公司，超过一半的股份属于高盛。 管理的顶级高手。与花旗、美林等国际金
现 ，这家企业在珠 江 三 角 洲 一 带 拥 有 而正是该基金在上海以1.076亿美元的价 融机构相比，高盛在中国的资产管理领域
70000员工的生产力，是该地区最大供货 格一口吃下了上海市福州路318号的百腾 具有以下特点：
商。高盛介入后，立即对这家公司的组织 大厦，成为上海迄今为止成交价格最高的 客户高端化。一般而言，花旗和美林
和业务进行了重整，结果大获成功。正是 地产买卖。 等在中国从事资产管理业务主要采取零
这种朴实无华的收购方式，高盛赢得了业 与白厅基金相并行，21世纪中国不动 售的方式进行。比如，美林的经纪人员可
界的许多赞誉。而一个十分有趣的现象 产公司是高盛降落到中国房地产市场后 以为了一个很小的客户投入很大的精力，
是：一旦有市场传言称高盛将投资某一公 的第二个隐形阵地。高盛在几个月前与21 甚至满世界招揽许多低利润的交易，至于
司，其股价立刻应声而起。 世纪中国不动产公司签署了注资2200万 以存款、退休基金、小公司贷款等为内容
美元的投资协议，本次注资完成后，高盛 的资产管理业务还被美林视为其未来利
低调的地产大鳄 成为了21世纪中国不动产的第二大股东。 润的主要增长点。但高盛却格外地“嫌贫
观察发现，同其他海外基金直接进 21世纪中国不动产是美国CENDANT公 爱富”，其资产管理的所有客户都集中在
行地产项目开发不同，高盛在中国的地产 司在中国大陆地区的独立拥有者及运营 了政府、大公司、机构投资者和资金充裕
玩法更具有美国特点。在美国，金融机构 商，目前已成为外资在中国房地产中的领 的个人投资者身上。
一般不直接涉足地产开发，而是通过投资 先中介服务品牌。 渠道立体化。从表面上看来，高盛目
或操控地产机构，以资产来操控地产开 高盛对于中国房地产市场也作出了 前 还 是 像 其 他 国 际 投 资 银 行 一 样通 过
发。高盛在中国的地产模式就继承了这一 十分乐观地判断。在其提交的有关中国房 QFII（境外合格机构投资者）这一官方许
传统。 地产未来走势的最新报告中，高盛开宗明 可渠道在中国从事资产管理业务，但全面
通过收购不良资产打包中国房地产。 义地指出，中国的房地产市场仍将保持强 地分析，高盛的业务出口和平台其实并不
如，在高盛与华融资产和长城资产管理公 劲的发展势头。而支撑这一利好盘子的力 只于此。至少还有4条十分重要的通道可
司签署的近百亿元不良资产处置协议中， 量主要有两种：城市化与中产阶级。 以让高盛跑得更欢：高盛高华证券合资公
其中约50%属于地产不良资产，而仅凭这 高盛认为，中国日益加快的城市化步 司、Archon资产管理服务集团、与中国工
一已经到手的资源，高盛就可以在中国房 伐将带动中国对基础设施投资和房地产 商银行合资成立的资产管理公司和与华
地产市场发出举足轻重的声音。 项目的大幅上升，而且农村劳动力向城市 融资产管理公司成立的合资公司。值得指
实际上，高盛对中国不良地产的出牌 的转移同样创造出了对城市住房新的需 出的是，早在3年前，高盛就因其资产管理
方式并不新鲜。当年，高盛投资75亿美元， 求。另外，到2011年，中国的人均年收入将 业务而成为在中国第一个获得两个合格
在日本收购了150多项资产组合，共拥有 是目前收入水平的两倍，达到大约2500美 境外机构投资者执照与投资额度的金融
3000多项日本公司不良信贷，涉及大量房 元，这将使中产阶层的人数达到目前的6 机构。
地产行业。由此，高盛成为日本房地产规 倍。收入分配和中产阶层的出现是影响人 实际上，就QFII而言，中国市场留给
模最大的外国投资者。 们需求变化的重要因素，因此，房地产也 高盛的机会也相当诱人。在过去5年时间
不过，高盛相信，从“烂尾楼”到各种 会随着收入与阶层的变化获得如期的购 中，中国公司在海外发行新股的集资额从
经营不善的商业物业和酒店，中国不良地 买力。 每年50亿美元不到增长至每年近300亿美
产带给高盛的回报将远远超过日本。以全 高盛描绘的中国地产业“路线图”是这 元，而且随着中国股市的转暖，A股市场
国各地的“烂尾楼”为例，高盛通常会在中 样的：以上海为根据地，重点进攻北京、广 所发新股在未来还会继续增加，加之国外
国各大城市选择地产项目进行投资收购， 州、深圳等一线城市，逐渐圈占二线城市。 投资者看好中国资本市场，境外机构投资
一般通过5年左右的时间经营管理使物业 中国的力度将继续走强。而这些国外投资
升值，或者转手寻找合适的买家转手套利。 资产管理“嫌贫爱富” 者正是高盛等外资投行资产管理业务的
据戴德梁行估算，如果处置策略得当，烂尾 在高盛，资产管理业务收入大约占其 潜在客户。
楼项目的回报率可能高达150%至200%。 全部收入的20%左右，业务范围覆盖有价 流程信息化。打铁还须自身硬。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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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自己跑在全球投行资产管理的最前面， 持股，在收购双汇集团35.72%的股份时， 将投资企业变成朋友

过去5年中，高盛向网上交易技术设施投 高盛遭遇到了要约收购30%底线的难题； 由于仅仅是一种外部投资和参与利
入了50亿美元的巨资。如今，一个全新的 旋即，高盛纠集鼎晖中国成长基金Ⅱ、香 润分配的简单契约关系，许多外资企业与
网上债券交易服务系统管理着公司大约 港罗特克斯有限公司等联合中标，最终稀 中资企业的合作最终不是劳燕分飞，就是
70%的交易，它每秒可以进行200次价格更 释了相关政策规定，紧接着，高盛又轻松 不欢而散，甚至反目成仇。但这种“过家家”
新，并可自动处理上亿美元的交易额，不 购进了海宇投资25%的股份，最终拿下了 式的游戏结果却在高盛从来没有出现过。
需要任何人工干预。因此，表面上看来，高 中国最大的肉类加工企业的控制权。问题 对于自己的“合作伙伴”，高盛并不会像其
盛在中国从事资产管理业务的组织机构 的关键在于，高盛已持有中国雨润食品集 他海外投资基金一样只注重投资收益而很
尽管没有花旗和美林等那么庞大，但其所 团有限公司13%的股权，而雨润恰恰是双 少参与企业管理，“将投资企业变成朋友”
支配的业务量却远远超过了前者。 汇在中国的最大竞争对手。这就意味着， 是高盛正在践行的一种经营理念。
作为同一个“东家”的高盛将对这两个企 仍以前述高盛高华证券公司为例，合
曲线夺权 业进行整合，诚如此，高盛将独霸中国肉 资之后，高盛不仅对合资公司员工作出了
自从金融资本从产业资本中脱离出 类加工业的江山。 如同高盛员工一样的薪酬安排，而且还把
来并最终成为了一种独立的资本形态之 当然，与其他金融机构只会向投资 自己原在中国的业务组约20 余人并入高
后，其参与产业利润的分割也由当初只是 盛合资公司。仅凭此举，原高华证券的员
目标机械撒钱不一样，作为投资银行，高
获取外部性利息收入逐步扩展到后来的 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形成了对高盛的文
盛取得目标企业的控股权，其直接目的
内部性股权收益。特别是在现代股份公司 化认同。
就 是 要 对 收购 对 象 进 行 资 本 重 组 与 改
和资本市场的发育成熟之后，金融资本更 仔细观察可以发现，高盛对高盛高华
造，并最终成功将其推向资本市场，以进
是从客观上获得了向产业资本渗透的制 如此用心周到其实师出有道。1995年，摩
一步分享股价收益。而且这一招高盛几
度支持。因此，与许多金融巨头一样，高盛 根士丹利与中国建设银行合资成立中国
乎屡试不败。
进入中国所瞄准的目标也是尽可能地获 国际金融有限公司，这是中国的第一家合
就在数月前，作为既是第一股东又是
得中国企业的控制权。 资投资银行。然而，摩根士丹利并未将其
承销商的高盛成功地将其收购的企业中
然而，由于中国许多行业和企业的股 中国业务小组并入合资公司，合资公司内
国雨润推向国外资本市场，仅首次公开募
权都设定了最高的转让权限，因此，尽管 部亦未能采用与摩根相同的薪酬安排。在
股高盛就从1年前的原始投资中赚取大量
外资投行机构手握巨资重金，但也最终还 创建的前5年时间中，中金公司成为了中
收益，如今，雨润股价已经上涨了68%，高
是英雄气短。然而，这一看上去似乎无法 国大型国企海外上市的主要管道，在国内
盛手中的股份也随之水涨船高。同样的事
跨越的政策难题在高盛手中已经不只一 资本市场上也带来诸多创新。然而，从
实还发生在由高盛控股的无锡尚德身上。
次地被悄悄化解。 1990年代末开始，摩根士丹利与合资公司
在将无锡尚德成功揽入怀抱后，高盛再次
以高盛集团与北京高华证券有限责 渐行渐远，逐步淡出对公司的管理，并从
以股东和承销商的双重身份将其推向纽
任公司合资组建高盛高华证券公司为例， 此不再输入投资银行技术，演变为单纯的
约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在不到一个月的
在这家合资证券公司中，高盛拥有33%的 股权投资。这种结果让不少有识之士至今
时间内，无锡尚德股价突破30美元。而此
股份，而高华证券则拥有其余的67%。实际 引以为憾。
时的高盛已经从“好孩子”身上获取了双
上，高华证券6个自然人出资8.04亿元形 与高华证券一样，高盛入股中国平安
倍的回报。
成的3/4的公司股份均来源于高盛公司的 保险平安后，发现平安许多项目的赔付和
精彩的资本故事也许还会继续。以未
商业贷款。通过如此巧妙的财务安排，高 投资都缺乏明确的指引，于是，高盛为平
来五年内在国内分店的数量达到2000—
盛绕过“在中外合资金融机构中，外方持 安引进了审计师和精算师，并建立了详细
股比例上限为33%”的相关规定，成为首家 2500家、年营业额要达到40亿元、利润达
的储备政策，平安的财务部门由此也学会
绝对控股中国内地合资证券公司的海外 到1亿元为条件，高盛在一年以前向海王
了国际会计准则以及如何制定资本的预
投行。从此高盛拿到了在中国证券市场承 星辰撒下了4000万美元的真金白银，目
算并做出预测。不仅如此，高盛还帮助平
销A股股票和从事B股交易的门票。 前，高盛正在开足马力的对海王进行深度
安引进了20名外国管理人才，同时对本地
几乎同样的手法在高盛前不久收购 改造和漂亮包装，目标是在明后两年内将
员工开展海外培训。功夫不费苦心人，高
河南双汇集团时再度实施。河南双汇由河 其推向资本市场，到时高盛会以大功臣的
盛付出的一系列的努力终于让平安获得
南漯河市政府、双汇集团和海宇投资共同 身份再一次收获胜利的果实。 长足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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