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 年 5 月 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 May.

, 2006 　
第 35 卷 　第 3 期 Journal of Inner Mongolia Normal University ( Philosophy & Social Science) Vol. 35 　No. 3

经济史的史学范式与经济学范式

张建成
(中国人民大学 经济学院 , 北京 100872)

　　 [摘 　要 ] 　经济史有史学与经济学两种范式 ,各自归属于历史学和经济学两个学科范畴 。两种范式在合作与

争夺中产生和发展着 ,既有联系又有区别 ,理清二者的关系 ,有助于正确认识经济史学科的当前形态和今后发展趋
势。
[关键词 ] 　经济史 ; 范式 ; 史学 ; 经济学
[中图分类号 ] F119 　　 [文献标识码 ] A 　　 [文章编号 ] 1001 27623 (2006) 03 20082 204

　　作为一门古老而又年轻的学科 , 经济史既是历 逐渐从专注于王朝兴衰发展为全景式记述 ,军事 、

文
史学和经济学相结合的产物 , 又一直是这两大社会 化、
法律 、
宗教等等几乎一切人类活动过程都被历史
科学争夺的对象 ,长期重复博弈的结果 ,是历史学和 学所关注 ,而作为民生之本的经济发展历程自然也
经济学各自衍生出自己的经济史范式 。本文尝试阐 是历史学关注的对象 , 史学范式的经济史由此应运
释经济史这两种范式的发展历史 、
现状及未来走向 。 而生 。
一、
合作与争夺 ——
—经济史的两种范式的 因而 , 经济史的史学范式是用史学理论对经济
产生和发展史 发展历史进行分析研究的理论体系总结 , 其理论工
从经济史两种范式本身的发展历程中 , 我们可 具是史学理论 ,其研究对象是经济发展的历史现象
以看到历史学与经济学两大学科此消彼长的冲突与 和过程 。史学范式的经济史的产生和发展 , 是历史
合作过程 ,可以认识经济史的史学范式与经济学范 学作为社会科学的“显学 ”
拓展其学科研究领域的
式与生俱来的不同特征 , 可以理解历史学家笔下的 必然结果 ,按照现在流行的说法 ,就是“历史学的帝
经济史与经济学家心中的经济史何以名同实异 。 国主义 ”
。
作为最古老的一门社会科学 , 历史学从文明初 史学范式的经济史产生和发展历史非常悠久 ,
①
始就已经出于多种需要而产生 , 并长期在社会科 以至于很难找到它确切的理论源头 。经济史的专著
学领域占据着显赫的位置 ,哲学 、
宗教 、
政治 、
法律和 或兼论卷帙浩繁 ,各种流派的思想和理论大家对经
道德等学科也要常常求助于历史学 , 从历史典籍中 济史问题也颇为关注 , 从《论语 》
、《孟子 》
、《管子 》
、
寻找证明自身主张合理性的史料 。可以说 , 历史学 《墨子 》
、《荀子 》
、《史记 ・货殖列传 》
等等典籍之
一直是社会科学中的“显学 ”, 它上穷鸿蒙之初 , 下 中 ,从各个历史典籍中不可或缺的《食货志 》
的记述
②
至当世之事 ,循时依势 ,洋洋洒洒 ,娓娓道来 ,并且把 中 ,以及从西方各种哲学 、
文学 、
史学典籍中 , 我们
越来越多的人类活动纳入自己的视野之内 , 史家的 都可以了解到相关历史阶段经济发展的状况 。
刀笔之下 ,典籍之中 , 从逐鹿定鼎到鸡鸣狗盗 , 从宗 相比于历史学而言 , 经济学产生的时间要晚得
庙之论到市井之言 ,从黄钟大吕到下里巴人 ,无不被 多 ,而且 ,究竟是经济学范式的经济史导致了经济学
史学家们努力再现于史学典籍之中 。因此 , 历史学 的产生 ,还是经济学的发展派生出了经济学范式的

[收稿日期 ] 2006 202 220

[作者简介 ] 张建成 ( 1972 2) ,男 ,内蒙古奈曼旗人 ,内蒙古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讲师 ,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生 。

・82・
 ③
经济史 , 这似乎还是一个需要继续探讨的问题 。 它们对经济发展的历史过程及其原因做出了不同方
但每位经济学家都会认同这样一个现实 : 以《国富 式和不同角度的分析和总结 , 这表现出历史学与经
论》为代表的经济学的最初典籍都从经济史的研究 济学之间分工协作的一面 。但两种范式的经济史
中汲取了非常丰富的思想原料 ,只是到了后来 ,经济 (特别是经济学范式的经济史 ) 及其各自母体都表
学自身的应用性特征和对实证主义的追求使抽象演 现出认祖 (子 )归宗的愿望和行为 , 这又体现了两种
④
绎法在经济学分析法中占了上风 ,“李嘉图恶习 ” 范式的经济史及其学科母体之间相互争夺的一面 。
成为主流经济学研究的通病 。
二、
存异与求同 ——
—经济史两种范式的发展现状
在 19 世纪后半期 ,德国历史学派曾经与新古典
学派发生过持续近三十年的论战 , 争论的焦点是经 一方面 ,既然都是经济史 ,两种范式的经济史之
济学究竟应采用抽象演绎法还是历史归纳法 , 历史 间必然有十分密切的联系 ; 另一方面 ,既然我们将经
学派的最终失败使经济史在经济学中日渐被冷落 。 济史研究分为史学范式和经济学范式 , 二者之间必
但是 ,一些杰出的经济学家 ,如马克思 、
熊彼特 、
希克 然有所不同 。认识经济史两种范式之间的区别与联
斯等 ,都非常注重对经济史的研究 。马克思从对英 系 ,是全面认识经济史理论现状之所必需 。
国经济史的研究中认识到了资本主义制度产生和发 (一 )两种范式的经济史之间的区别
展规律 ,从而揭示了资本主义的矛盾及其归宿 ,并创 1. 二者所属学科不同 。史学范式的经济史是历
立了历史唯物论 。熊彼特也非常重视历史研究法 , 史学的一个分支 ,属于专门史范畴 ; 而经济学范式的
他指出 :“如果一个人不掌握历史事实 ,不具备适当 经济史则是经济学的一个组成部分 , 属于经济学范
的历史感或所谓历史经验 , 他不可能指望理解任何 畴。
时代 (包括当前 )的经济现象 。”
“我相信目前经济分 2. 二者研究重点不同 。经济史的史学范式回答
析中所犯的根本性错误 , 大部分都是缺乏历史的经 的是经济发展历史“是什么 ” 的问题 , 力图理清经济
验 ,而经济学家在其他条件方面的欠缺倒是次要 发展历史的来龙去脉 , 阐述历史上各个经济体系的
[ 1 ] 92, 29
的 。” 经济发展同政治 、 军事 、
文化等等方面因素的联系 ,
虽然曾经在论战中遭到失败 , 但历史主义对经 以“述 ”
为本 ,兼有议论 。虽然也有“以史为鉴 ,可以
济学的影响一直存在 : 一方面 ,历史学派在制度经济 知兴衰 ”之说 , 但相对于经济学范式的经济史理论
学中获得了新生 ; 另一方面 ,历史方法在经济学研究 而言 ,其理论性更强 , 其目的在于认识历史 , 给人们
中一直发挥着影响作用 , 推进着经济学分析方法向 描绘出一个连续的 、 清晰的历史脉络 , 侧重于“线 ”
理论与历史相结合传统的回归 。特别是从 20 世纪 的勾勒 。而经济史的经济学范式回答的是经济发展
后半叶至今 ,经济学范式的经济史研究取得了令人 历史“为什么 ” 的问题 ,剖析经济发展历史的前因后
振奋的成就 ,成为经济学理论发展的新亮点 ,使经济 果 ,论证历史上各个经济体系的发展原因与结果的
学的抽象演绎倾向面临困境时又有了新的发展方 逻辑联系 。经济学范式的经济史不以阐述历史过程
向 。“经济学帝国主义 ”所决定的经济学解释对象 为目的 ,而专注于进行历史分析 , 即其意在“论 ” 而
扩张的内在冲动 , 使经济学在对劳动 、
资源 、
技术等 不在“述 ”,侧重于“点 ”(或若干“点 ”) 的解剖而非
经济增长因素分析的“边际产出 ” 递减至接近于零 “线 ”的勾勒 。相对于史学范式的经济史而言 , 经济
之后 ,令人惊喜地发现了制度分析这一“新大陆 ”。 学范式的经济史的应用性更强 , 其研究的终极目的
因此 , 经济史的经济学范式是用经济学理论对 并非止于解释经济发展的历史 ,而是鉴古知今 。
经济发展历史进行分析的理论体系总结 , 其理论工 3. 二者研究方法不同 。从研究方法来看 , 史学
具是经济学理论 ,其研究对象是经济发展的历史现 范式的经济史所应用的主要研究方法是历史归纳
象和过程 。经济学范式的经济史的产生和发展 , 是 法 ; 相比之下 ,经济学范式的经济史则更强调应用抽
经济学作为社会科学的“显学 ” 扩大其学科研究对 象演绎法 。
象的必然结果 ,按照现在流行的说法 ,就是“经济学 在经济学范式的经济史发展过程中的某些阶
的帝国主义 ”
。 段 ,曾经出现过将历史归纳法极端化 ,并因此盲目排
综上所述 , 当前的经济史理论有史学范式与经 斥经济学研究中的抽象演绎法的倾向 , 这种倾向不
济学范式之分 ,两种范式的经济史是由历史学和经 利于经济学本身的发展 , 因此被大多数经济学家们
济学各自衍生出的同名兄弟 ,由于分析方法的不同 , 所遗弃 ,经济学历史学派也因此在经济学中变得籍
・83・
籍无名 。但取而代之的抛弃历史归纳法 , 片面强调
抽象演绎法的倾向又使经济学失去了历史感 , 陷入
了脱离现实的循环论证的怪圈 。这种倾向同样不利
于经济学的发展 。经济学自身的良性发展要求在分
析方法中坚持逻辑和历史相统一 , 对经过归纳的历
史进行科学的抽象 。
4. 二者的一些理论观点不同 。史学范式的经济
史理论一般认为推动经济和社会发展的主要力量是
以生产工具和技术为代表的生产力 ; 而以诺思等人
为代表的经济学范式的经济史学家则认为推动经济
和社会发展的主要力量是制度 —
——即对经济主体的
各种经济行为进行定向激励的各种规则 。
两种范式的经济史都常以国家为单位研究经济
运行的过程和特征 , 但它们各自对国家的性质界定
却大相径庭 : 在史学范式的经济史理论中 ,国家被视
为一种政治实体 ,它的功能是维持统治 ,更强调国家
的剥夺性质和分配功能 ; 在经济学范式的经济史理
论中 ,国家则是一个“经济人 ”, 与企业或消费者类
似 ,国家也是一个收益最大化的利益主体 ,指出国家
还具有契约性质和生产功能 。
(二 )两种范式的经济史之间的联系
毕竟都是以经济发展历史作为研究对象的学
科 ,经济史的两种范式之间有颇多相似之处 ,这不仅
表现在二者的相互支持方面 , 还表现在它们之间相
互趋同方面 。
1. 从相互支持方面看 , 史学范式的经济史为经
济学范式的经济史提供立论基础 , 而后者则为前者
提供指导 。
在自身的发展历程中 , 史学范式的经济史理论
一直在为经济学范式的经济史理论提供着越来越翔
实的史料 ,这些史料不断对两种范式的经济史理论
及其各自的母体 ———历史学和经济学理论进行着证
实和证伪 。如美国经济史学家诺思 , 通过对 16 —18
世纪国际贸易史的研究考察 , 证明在这个期间航海
技术并未发生变化 , 但由于当时的国际贸易体制更
加合理 ,运输航线更加安全 ,从而降低了海洋运输成
本 ,最终使得海洋运输生产率大大提高 ,世界贸易量
大大增长 。再如美国发展经济学家刘易斯通过对
1870 —1913 年世界经济史的分 析 , 对 自己 提出 的
“二元经济模型 ”和“增长发动机 ” 理论进行了经验
证实 ,并在历史经验的基础上 ,就工业化向发展中国
家扩展问题提出了“核心 ” 与“外围 ”
理论假说 。他
的《增长与波动 》一书 ,成为经济理论与经济史结合
的典范 。正是这种史实使经济学范式的经济史得以
・84・
立足于对经济发展历史的分析之中 , 确保经济学范
式的经济史理论的科学性 。我们知道 , 一件文物的
出土 ,也许就会否定史学家们曾经长期深信不疑的
历史“定论 ”, 因此 , 史学范式的经济史将一直处于
发展变化的状态 ,经济学范式的经济史理论也肯定
会继续进行适应性调整 。而经济学范式的经济史对
经济发展规律的独特分析视角也为史学范式的经济
史理论由现象描述向规律分析过渡提供了理论指
导 ,从而增强史学范式的经济史理论的抽象性 。
2. 从相互趋同方面看 , 无论是史学范式的经济
史还是经济学范式的经济史 , 都有长期应用历史归
纳法的传统 ,这种传统使历史学和经济学理论研究
都不至于脱离人类实践活动 , 这样才能保持历史学
和经济学的生命力 , 而不至于成为少数人臆想的故
事或逻辑游戏 。
两种范式的经济史之间的趋同还体现在经济史
理论发展的现代阶段 , 二者都在努力由原来的单纯
注重历史归纳法转变为现在的积极引入抽象演绎
法 。这种趋势无疑会使两种范式的经济史具有更强
的逻辑思辨性 ,避免使经济史理论流于肤浅的现象
罗列 ,避免使经济史理论观点出现后此谬误之类的
逻辑错误 ,增强经济史理论的说服力 。在这一趋势
中 ,史学范式的经济史理论可以更顺畅地从经济学
范式的经济史理论那里借鉴到经济学所擅长的抽象
演绎法 ,从而在其研究方法中进一步贯彻逻辑与历
史相一致的原则 。
两种范式的经济史在研究方法上的这种趋同还
导致其各自的母体在研究方法上趋于完善 : 历史学
的逻辑思辨性更加明显 , 而当前经济学缺乏历史感
的不足也会得到弥补 。
既然两种范式的经济史研究方法在趋同 , 我们
不难推测出两种范式的经济史理论必然会因此而趋
同 ,到最后 ,经济史的“范式 ”
将成为一个历史名词 ,
经济史理论将不会再有史学范式与经济学范式的泾
渭之分 ,而且经济史理论的统一必将导致历史学与
经济学之间的趋同 。当然 ,这是很久以后的事情 。
三、
发展与归宿 —
——经济史两种范式的未来
像其他任何事物一样 , 经济史学科本身也终将
成为历史 ,湮没在社会科学的大海中 ,但我们现在要
做的不是预言和加速它的死亡 ,而是如何发展它 ,使
经济史理论的生命之树常青 , 对社会科学的发展做
出更多的贡献 。因此 ,对于两种范式的经济史来说 ,
如何实现自身发展是它们面临的核心问题 。那么 ,
两种范式的经济史该怎样实现自己的发展呢 ? 萌芽 。至于历史 ,除文字之外 , 结绳纪事和口传史诗都
1. 要想使经济史本身生命鲜活 , 作为一门相对 是其存在形式 。

独立的学科体系而存在 , 经济史研究必须有自己独 ②　例子不胜枚举 , 如荷马史诗《伊利亚特 》

、柏拉图《理想
国》
及各种史学典籍等等 。
特的视角和方法 。无论是史学范式的经济史还是经
③　诺思认为经济史是经济学的源 ,而不是流 。本人更倾向
济学范式的经济史 , 都无法脱离它们各自的母体而
于认为经济学范式的经济史是经济学的一种研究方法 ,
存在 : 史学范式的经济史将继续成为历史学的重要
以及由此产生的一套理论 。它既是经济学的源 ,也是经
组成部分 ,拓展史学理论研究的视角 ; 而经济学范式 济学理论中的一个独具特色的流派 。
的经济史的使命则是将经济学失去已久的理论与历 ④　李嘉图抛弃了斯密等古典经济学者理论与历史结合的
史结合的传统重新带回到自身的研究方法之中 , 为 研究传统 ,将抽象性和历史性对立起来 , 把资本主义生
经济学的发展开辟道路 。不断产生理论和方法创 产关系看作是一切社会经济形态的一般规律 ,把资本主
新 ,是两种范式的经济史存在的必要条件 。 义的经济范畴和经济关系看作永恒的范畴和一般关系 。
2. 要想使经济史成为一门理论性和应用性都很 所以 ,马克思指出 ,李嘉图的抽象“是形式的 ,本身是虚
假的 ”
。熊彼特将李嘉图的“强制 ”
抽象法和“非历史 ”
强的学科 ,必须要在经济史的致知与致用之间找到
方法称为“李嘉图恶习 ”
。正是这种恶习使古典经济学
平衡 ,使经济史既有深邃的理论 ,又能够发挥指导实
走上庸俗化的道路 。
践的作用 。作为一门社会科学 , 经济史学科的存在
和发展是以社会需要为条件的 , 如果经济史理论能 [ 参 　考 　文 　献 ]
在完善解释功能的基础上 , 提高对未来经济发展的 [ 1 ] 　 (美 )熊彼特 . 经济分析史 : 第三卷 [M ]. 朱泱 ,译 . 北
预测能力 ,则意味着它能够更好地满足社会更多方 京 : 商务印书馆 , 1994.
面的需要 ,其学科的理论和现实指导意义自然会进 [ 2 ] 　高德步 . 经济史与经济学 [ J ]. 经济学家 , 1998, ( 5 ) .
一步增强 。 [ 3 ] 　高德步 . 经济学中的历史学派和历史方法 [ J ]. 中国
总之 ,正如马克思所说 ,哲学家们总是试图解释 人民大学学报 , 1998, ( 5 ) .
世界 ,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 。经济史理论要想获得 [ 4 ] 　 (美 ) 道格拉斯 ・诺思 . 经济史的结构与变迁 [M ].
陈郁 ,罗华平 ,译 . 上海 : 上海三联书店 ,上海人民出版
学界更多的认可 ,就不但要能够解释经济发展的历
社 , 1994.
史及其原因 ,还要能够发挥对经济实践的指导和对
[ 5 ] 　 (英 )约翰 ・希克斯 . 经济史理论 [M ]. 厉以平 , 译 .
未来发展的预测作用 ,否则 ,经济史作为一门学科存
北京 : 商务印书馆 , 1987.
在的意义将大打折扣 。 [ 6 ] 　 (美 ) W ・阿瑟 ・刘易斯 . 经济增长理论 [M ]. 梁小

注 释: 民 ,译 . 上海 : 上海三联书店 ,上海人民出版社 , 1994.

①　文明初始的历史学还不是真正的系统性学科 ,而是学科

MOD EL O F H ISTO R IC SC IENCE AND MOD EL O F ECO NOM ICS IN H ISTO RY O F ECO NOM ICS

ZHAN G J iancheng
( The S chool of Econom ics, R enm in U n iversity of C h ina, B eijing, C h ina 100872 )
Abstract　There are two models in history of econom ics: One is the model of historic science, and the other is the
model of econom ics, which belong to two discip line categories. The two models were p roduced and have been de2
veloped in the course of cooperation and scramble. There are connections and differences betw een them. Straighte2
ning out their relationship w ill help have a correct understancling of the current situation and the develop ing trend a2
head of the discip line of history of econom ics.
Key words　history of econom ics; model; historiography; econom ics
[责任编辑 　张慧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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